大结局-《空间之寒门孤女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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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后撤之前,白瑾年找了她和唐进冷谦等人前去,商议了完全计策,假意后撤,骑兵转入漳州密林之后躲在深山之中,让安定王以为白瑾年已经撤走,等安定王围攻京城之际,他们在城破之时混入城中,先拿安定王,乱了他们阵脚,再围攻各个城门。

   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他们不能让安定王得了京城,有喘息之机,张家人要救,这京城也不能让!

    封长情打马提枪,神挡杀神,佛挡杀佛。

    自己这一身的本事,今日一战发挥的淋漓尽致,韦不凡绝不是她的对手,在被她带领的骑兵杀的死伤惨重之后,不得已喝道:“快撤、撤——”

    他心中清楚,封长情拿住安定王,必定有图后事,安定王暂且不会有性命之忧。

    可是,身处包围圈,岂能想撤就撤?

    打杀声中,似有兵器破风的啸声响起,韦不凡不及回头,两支箭穿甲而过,马刀掉落,韦不凡瞪着眼睛,栽下马去。

    封长情转眸,见廖英正将弓箭丢给一旁副将,打了个手势。

    廖英点头,打马而过,将封长情鞍上的安定王提起丢给身后的骑兵,“我去张府——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封长情看向远处一座明显的高台建筑,“我去追林闵忠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丞相府,寸土寸金。

    封长情赶到的时候,已经血流成河,整个宅院弥漫着死亡的气息,湘西军见人就砍,不过问身份,亦不留活口。

    封长情手下的骑兵将那些湘西军杀了,遍寻整个林府,只有三两活口,奄奄一息,问及林闵忠的下落,却都是不知道。

    封长情脸色难看,“走!”大喝一声,招呼下属朝着皇宫奔去。

    皇宫也已乱成一团,守卫皇城御林军还在殊死抵抗,宫内的太监和宫女四处奔走,一片乱像。

    封长情带人直接杀入宣德门,抓了个白面无须的太监,竟正巧是那个当日在天牢之中见过的欢公公,太后的亲信。

    欢公公一看她,当即吓得面无血色,跪倒在地,“大将军、大将军饶命——饶命啊——”

    封长情高坐马上,只问:“太后和丞相呢?”

    “老奴不知——啊!”

    他正要说不知道,封长情早已不耐,抬手一挥,枪尖挑飞了他伪装用的纬帽,欢公公霎时间披头散发,哆嗦个不停。

    封长情道:“太后和丞相呢?”

    欢公公被吓破了胆:“老奴真不知道……今儿一早湘西军开始攻城,宫里的人就都开始逃命了,老奴……老奴本想跟着太后的,可太后不知何时不见了人,宫中乱作一团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你可知,宫中可有密道?”

    “这个——”欢公公眼珠子提溜,却见封长情枪尖微动,立即道:“有一条通观音庙后堂的密道,可是前些年就封了——”

    观音庙,正是太后和林相当初偷情的地方,这个密道原来是做什么的,就不言而喻了。

    封长情策马转身。

    欢公公大喜:“多谢将军不杀之恩,多谢——”

    “拿下。”封长情冷冷吩咐,飞马离去。

    这个欢公公,这么多年跟着太后,帮着抬眸陷害忠良,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,岂能轻易放过?一枪要了他的命都是便宜他了。

    封长情带着那五百骑兵奔向观音庙。

    观音庙是皇家寺院,就位于皇城外五里处,她的前世,素音公主曾在观音庙养病,撞破了林相和太后偷情,招致杀身之祸,今生又被林相关入天牢,多番折磨……这前世今生的仇,这次要一并报了!

    “围起来。”封长情一声令下,骑兵将小小的观音庙团团围住。

    她下了马,一枪划开庙门,就见大殿内全是尼姑的尸体,空气中血腥味弥漫,整个观音庙异常安静。

    这是……跑了?

    封长情招来冯绍辉:“你和小刺猬各带一队人去追,十里坡的驿亭回合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封长情自己则进了庙中,束起耳朵,认真的听着,每一点细微的声响,都不能逃过她的耳朵,她从前殿,走到后面的厢房、院落,站在那颗红枫树下,回想起当初在这里看到那恶心场面的情形。

    忽然,她视线一转,落在不远处一堆废弃的杂物上,并慢慢的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杂物堆内,呼吸声因为惊惧越来越快。

    封长情长枪一扬,将整个杂物堆挑飞,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被两个太监模样的人护在怀中。

    虽说穿着粗布衣服,脸上还有些污渍,但他整个人看起来也依旧唇红齿白,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封长情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封长情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孩子声音颤抖:“你也是来杀朕的吗?”

    封长情忽然明白了他的身份,她深吸口气,尽量让自己容色平静些,“不是。”然后高声喊:“来人,把他带走,好好保护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这场战争,持续了整整两日,湘西军被清剿,唐进牢牢控制京城。

    林闵忠和太后也被岳长庚擒获,原来这两人竟早在派张太师前去招降的时候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京城,要不是海陵军机警,差点让他们给跑了。

    太和殿上,白瑾年站在正中,看着金碧辉煌的殿宇,没什么表情。

    冷谦问:“世子,一干人等都已经拿下,还有少数叛臣贼子正在捉拿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他淡淡应了一声,“封将军,你擒获显宗,功劳不小,想要什么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封长情倒怔了一下。

    白瑾年笑道:“也罢,等此间事情了了,一个月后开庆功宴,各位论功行赏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华灯初上,张素素领着一队丫鬟,丫鬟的手中都捧着锦盒和漆盘,欢欢喜喜的朝一处院子走去。

    唐进和封长情都被拜将,还赏了府邸,只是府邸暂时在修缮,所以封长情被请到了张家暂时居住。

    这一日张素素准备了许多的礼物,正要去看封长情。

    进了院子,就见封长情正在院内练枪。

    张素素脸露羡慕,同是女孩儿,她就太过柔弱了,柔弱的走几步路都能喘。

    “素素。”封长情见她来了,停下来,把枪放在武器架上。

    “小情。”张素素笑着,让那些丫鬟把东西送进去,“都是些小玩意儿,希望你能喜欢。”

    封长情有些无奈,“这半个月都送了好多了,真不必这样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不必?你救的可是张家几百口的命,这些都是祖父的交代,你要不收,祖父要说我挑选礼物不尽心了。”

    封长情默了默。

    说起这个张太师,她是真的无语。

    本来他在安南安顿,一听京城城破,立即要回京,蒋玉伦竟也拿他没办法,只能舟车劳顿送他回来,一回来,便去见了白瑾年。

    封长情猜测,他是怕白瑾年对小皇帝动手,为登地位排除异己,大开杀戒吧,所以才来的这样快,只是他显然想多了,白瑾年是真正的明主,天生有一种让所有人诚服的能力。

    这是后话了,封长情也并不怎么关心,时局变更,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,而她更不想汤这个浑水。

    只不过,这老太师着实是……有些孩子脾气。

    他请了封长情来家里住,待如上宾,但却拒绝唐进前来,只因唐进当日威胁了他。

    不过,张府这点守卫,哪防得住唐进?

    唐进表面上给他面子,白日里处理军事十分繁忙,到了晚上入夜,摸进张府,无人察觉。

    想到唐进,封长情想起另外一件事情,低垂着眼眸,微微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小情?”

    封长情回神,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张素素抱歉的看着她:“我说祖父不让唐将军进来这件事情,着实是有些不近人情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封长情微微一笑,瞧张素素疑惑的看她,又忙道:“我是说,过几日将军府好了,我便搬过去了,到时便什么都方便了。”

    张素素点点头,又拉着她说了一些别的事情。

    晚上,刚入夜一会儿,封长情听到院子里轻轻落地之声。

    她抬眸,看到唐进从窗户跳了进来,脸色有些臭:“张太师这老头……管天管地,还管着人家夫妻见面,讨厌。”

    封长情失笑:“谁教你威胁人,那老头可记仇。”

    唐进哼了一声,“也便是看着你的面子,所以才没给他不好看,不然的话,谁理他?”他走上前,坐在封长情床榻边:“瞧着你好像又有些困了,最近怎么总犯困?是不是身子不舒服?这样,我明天去叫韩叶来帮你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事。”封长情忍不住打了个小哈欠,“好着,可能是以前太累了吧。”她垂下头。

    唐进把靠枕拿来给她靠着,又拿来扇子慢慢打:“还是让他看看吧,我瞧着不放心。”

    封长情笑了一下,没言语。

    唐进又道:“白瑾年下个月登基,今日召见了我,要封王。”

    “你出生入死,他对你封王拜相也正常。”

    “拟定封号是战王,给我们两个人的爵位,把林闵忠那座府邸修缮出来给我们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留在京城当王爷?”封长情慢吞吞的看着他,视线平静。

    “怎会?”

    唐进笑着捏了捏她的脸,“自顾封侯拜相位极人臣者,都没有什么好下场,而且我知道你不喜欢尔虞我诈的官场,所以我今日才来与你说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打算的?”

    “走。”他认真的看着封长情,“一起走。”

    前世,菲音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能自由自在的生活,可他到死都不能满足她,还连累她病情加剧,为自己情殇至死,这一次,他不会。

    封长情笑容暖暖,“打算的不错,明日就出发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可想好了要去哪吗?”封长情问。

    “自然是你想去哪就去哪,说吧。”

    封长情有些头疼,点点额头,好一会儿才道:“我累了,你来想。”末了又补充一句,“也不知清水集那还有没有人……”然后靠在靠枕上,打起盹来。

    唐进笑意深了几分,拿着扇子一下一下轻轻打着,等她睡熟,又把薄毯拉高了一些。

    清水集……他想,他知道封长情想去哪儿了。

    第二日到了上午,封长情才起来,洗漱罢,就有人传了话进来,说唐进找她在三来楼见面。

    传话的人是个生面孔,但手上拿着唐进的亲笔信。

    封长情暗忖他手底下的人如今都这么忙的吗?不过笔迹确定是唐进无疑,便收下,“你去回他,我马上就到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小兵弓着身,又道:“元帅说,还请姑娘快些,去晚了,饭菜就要凉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小兵离去后,封长情换了身轻便的衣服。

    三来楼是京中有名的酒楼,生意火爆,这会儿是正午饭点,人尤其多,封长情进了酒楼,就看到唐进站在二楼给她打招呼。

    她走上去。

    “来。”唐进拉住她的手,将她拉进了一旁的厢房,瞬间隔绝了外面的喧闹声。

    “怎么忽然约我出来吃饭?”

    封长情一边坐下,一边也不客气,动起了碗筷。

    “快吃吧。”唐进给封长情布菜,夹肉,盛了一碗鱼汤端过去。

    封长情忽然面色不太好,“拿走——”

    “怎么了?你以前可没这么挑嘴,是身子不舒服?”

    封长情用手捂着鼻,似乎十分难受,“没……最近胃口不适,闻不得鱼腥,快——”

    唐进不疑有他,果然把和鱼有关系的都撤了下去。

    封长情被这鱼汤一冲,胃口大减,最后只吃了些糕点和新鲜的时蔬,肉都没有再动。

    唐进劝了劝,她连连摇头,唐进只得作罢。

    “好了,吃饱了,我们就出去走走吧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唐进带着封长情下了楼,门口备了两匹马,一匹是封长情的追风,一匹是唐进后来的坐骑,也是抱月的良驹,白色的,封长情给它取名叫做闪电。

    两人上了马,直接朝城门奔去。

    到了城门口,有守城将领过来见礼,都是认得唐进的,便笑着问:“元帅和封将军这是去哪?”

    唐进淡淡道:“出城转转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啊,那元帅好走、好走——”

    守城将陪着笑脸,赶紧让开路,封长情和唐进两人打马出城。

    封长情瞧着身后的城门,顿了好一会儿,才道:“真舍得?”她原以为,唐进昨天是逗她玩的,哄她高兴罢了,但看如今这动作,竟真是要走。

    唐进道:“我已经有你了,还有什么舍不得?你早知道的,我一向没什么野心,我入海陵军中那摊浑水,也只是为了查清前世重重,如今一切都清楚明白,我前世那般下场,是张家父子所为,与白瑾年无关,如要报仇,也该找他们去,可心里忽然就很累……我活着回来,八分为你,两分为自己……你一切都好,那便是我好……”

    *

    一个月后安南榕城小院

    唐进瞪着封长情的肚子,像是见了鬼一样:“你……你早知道是不是?你为什么不……告诉我?!”

    “这个……我不知道怎么说。”封长情有些不好意思,怀孕这个事情,她的确是有感觉,但唐进是真的后知后觉,封长情的各种症状他都看不出来是怀孕了,只以为她身子不适,离开京城后,本打算直奔海陵,但他见封长情身体这么“不舒服”,就坚决不肯长途跋涉去海陵,却也不能留在京城附近,白瑾年让廖英带了人四处找他们。

    他只能退而求其次,带着封长情先到安南这里来。

    这里有封长情的产业,打算先在这里安顿,而且这里距离常州也近,看母亲方便,重点是这里离漳州很近,韩叶已经回了漳州行医。

    哪料到来到安南之后,找到刘义,派了人去请韩叶,韩叶竟有事没回来,一等就等到现在,封长情已经怀胎四月了,小腹都出来了,唐进才后知后觉。

    唐进深吸口气。

    封长情以为他要发火,连忙躲得远了些,“你这人奇怪了,明明是你自己迟钝,现在还这个表情——”

    哪知唐进大喝一声:“别动!”

    封长情还真被吓住了,果然不敢动。

    唐进快步上前,稳稳把她抱起,送到了榕树下的竹榻上,手抚在封长情的肚子上,似乎在检查孩子是不是还挂在身上,确定那微突的小腹还在的时候,瞬间松口气,抬头噼里啪啦便开始数落:“你说你一个女人,怎么可以这样?你怀胎四个月,是四个月啊,攻打京城捉拿安定王的时候你就怀孕了你知不知道,你居然还当没事去打架!打完架还跑去张府住,你知不知道那个张家人有多死板,万一孩子在胎里就被张家的风水影响了呢?还有最最最最最重要的一点,你说你不知道怎么说?那就是你自己心里是清楚的?对不对?就四个字——我怀孕了!就这么难吗?我看你分明就是想逗弄我——”

    封长情先是有些莫名其妙,后来错愕,到最后瞪着唐进,“你自己蠢还赖我?”忽然又变得委屈的很,“我是怎么怀的孕,你心里没点数吗?!”

    唐进突然心虚。

    算着日子,肯定是……那次啊!

    封长情越看越生气,忽然就飞起一脚踹了过去,她还不想这么快有孩子啊,都怪这个家伙!

    唐进不敢躲,结结实实挨了一脚,“咳咳……都是我的错,都是我的错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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