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不必了。” 郭瑜虽身披枷锁,脸上却带笑,只是微冷:“我为兄科举,为兄鸣冤,于法有碍,于心无愧。” “我死不足惜,但吾兄之冤若不得昭雪,便是大稷不教而诛我,我死之后,亦有众目睽睽,天理昭昭。” 袁白燕眉头微皱,有些不悦道:“郭暇,你不必对本官有如此敌意,本官若不想帮你,又何以会出现在此地?” 郭瑜脸上的笑容冷意微敛,抬头自散发间看出:“袁大人,你是一个正直的好官,却正因如此,学生不想害了大人。” “鹿鸣宴上,学生以血泣冤,非为累及大人,实乃情非得已,只盼以我这一腔血,能洗出一个朗朗乾坤,还吾兄一个公道罢了。” “哼!” 袁白燕脸上现出怒意,却并非针对郭瑜。 “你当本官是趋炎赴抛,趋吉避凶的小人?会怕了那朱家不成?” 郭瑜摇头:“袁大人一身正气,连当今陛下都敢犯颜直誎,自然不会怕。” 袁白燕抚须自得道:“你既知此事,还有何顾虑?只要你将你所知一切,都告知本官,本官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!” 郭瑜却仍然只是摇头。 袁白燕也不由恼了,斥道:“郭暇!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 “你应该知道,此事除了本官,没有人敢为你出头,你难道想让你兄长沉冤难雪吗?” 郭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,这些日子以来,袁白燕也不是第一次来劝她了。 而且若非袁白燕死保,她早就被人或明或暗地弄死了,绝然活不到现在。 只不过她心中清楚,袁白燕固然刚直,但终究还是官场中人。 若没有遇上贡院中的仇鬼,给她指点了那些话,她或许真就只能靠此人了。 事实却是,她兄长的沉冤,很可能牵扯极大。 连恩仇二鬼这般阴司鬼神,也心有忌惮,多有遮掩,不敢明言。 即便这袁白燕真能如传闻一般刚直,能抵得过朱家的压力为她出头,也没有本事在这旋涡中全身而退。 只可惜,有仇鬼的指点,她本不该在鹿鸣宴上闹那么一出。 只是多次求见那位江大人无果,她心中仇怨早已积深,在鹿鸣宴上,见得众多名士高贤,便按捺不住冲动。 令她心丧如死的,是宴上如此多贤士,却没有一个敢出头,只会独善其身,事不关己,高高挂起。 唯一一个袁白燕,也被那朱家人当众羞辱。 如今连官职都差点被人罢了。 若非此人是曾简在帝心之人,恐怕下场比现在更惨。 是以,郭瑜不敢说。 她死便死了,却也没有必要连累他人。 “大人,就是这里了。” 这时,牢记外响起一阵脚步声。 一个狱卒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,还将牢门打开,将人请了进来。 袁白燕回头不悦道:“本官不是说过,此处不许任何人打扰?” 那狱卒点头哈腰,脸上却是笑嘻嘻的,并不见害怕。 “袁大人,您既然来了这儿,想必这位举人老爷是冤枉的,这不?这位大人也是来看望举人老爷的,您二位都是一心为公,就不必计较了吧。” 这狱卒倒是会说话,不愧是这提刑大狱的牢头。 暗戳戳地点了袁白燕一句。 袁白燕便知道他是在说自己进来这里,也一样是不合规矩的。 若非他给面子,什么主考官在这里也不好使。 “哼!” 袁白燕这点心胸还是有的,还不至于和一个狱卒置气。 倒是他口中的这位大人令他心生好奇。 不由看向他带来的人。 竟是一个长相俊秀,气度出尘的年轻人。 这自然就是来找人的江舟。 至于他身后长相狞恶的虞拱,就被他当成了跟班,完全没看在眼里。 “你是何人?” 江舟还没答话,那牢头便殷勤地道:“好叫袁大人知晓,这位便是肃靖司的江士史,说起来,您二位都是文人中的这个,大家都是一家人嘛。” 他竖起一个大拇哥笑道。 “肃靖司?” 袁白燕眉头微皱。 本是奇怪,一个肃靖司的官吏,怎的把手伸得这么长? 不过一想到那个“江”字,蓦然一惊:“你是江舟?” 江舟抱拳一笑:“正是江某,袁大人,久闻大名。” “哦?” 袁白燕追问道:“你什么时候听过本官?” “……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