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道兴坊。 一处茶肆中。 “你想知道的,我已告知你,你还来作甚?” 说话的,是一个女尼。 竟是不久前才从瓦棺寺中离开的妙寂女尼。 她离开瓦棺寺后,并未离开道兴坊。 只因她孑然一身,并无去处。 她本有个平静喜乐的家,只是这个家张是被人了。 家破人亡,血海深仇。 后经人指点,才在瓦棺寺一待就是十几年。 瓦棺寺成了她栖身之处,也是心安之所。 离了寺,她心中茫然,不知所以,只好在道兴坊寻了一处地方住了下来。 此时与她相对而坐的,是一个身形纤弱,相貌秀丽,眉眼间自有几分怯怯羞涩的娇媚,如此颜色姿态,最是令天下男子我见犹怜,心中蠢动,见之难忘。 女子螓首低垂,用娇滴滴、怯懦懦的声音道:“小妹是来感谢姐姐的,多谢姐姐告知小妹那朱良平日往来之地。” 妙寂女尼对她言谢不置一词,僧帽下一双淡淡峨眉轻蹙:“我告知你此事,只是见你与我同病相怜,心中不忍。” “但你好大的胆子,竟敢殃及无辜,且算计的还是那人,你知不知道,那人是何等人物?你算计他,若让他知晓,来日可难得好下场。” 这怯羞女子,竟正是江舟在当月楼所见的歌女。 “姐姐,王兰为报父仇,早已不惜此身,他若能为我报仇雪恨,王兰纵然粉身碎骨,身入地狱,永世不得超生,也是心甘情愿,又有何惧?” 她面上笑容娇怯,音容皆令人平生温香之意,但说出的话,却没有几分温度,反透着凄冷冷之意。 妙寂女尼闻言沉默。 她与王兰是萍水相逢,却可谓是同病相怜,自然能理解其中心绪,也说不出责怪的话语来。 换了是她,若知道仇人是谁,也许会比王兰更加绝决。 片刻才叹道:“话虽如此,但朱家非同小可,你纵然将他牵扯进来,也未必有用,” “且那人也不是易与之辈,岂会任你摆弄?” 王兰垂首低笑:“那也顾不得这许多了,若只有我一人,那是永生永世也休想报得父仇,那人越是非凡,岂不越有希望扳倒朱家?” 妙寂女尼张了张口,终究是没能把劝说的话说出口。 只好叹了口气:“唉,你好自为之吧。” 说完,便起身离去了。 …… 这一日。 玉京神都。 含元金阙。 帝芒难得上朝,端坐垂帘之后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