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也只有元神之妙,方才能做到。 只是就凭一尊元神,就有如此神通…… 怕不是他真已成就阳神? 那一剑的威力,实在令人久久难忘。 在他们认知中,也只有传说中的阳神之境,一个念头便能聚散由心,身外化身,有改天换日之威能,方才使出那样的一剑。 只是…… 众人想着江舟那张年轻的面庞,那可不是什么返老还童的老妖怪…… 这也……太不讲道理了吧? 李东阳看着“江舟”散去,手抚长须,过了一会儿,回身朝鹤冲天等人露出笑容。 “诸位英雄……” 鹤冲天等众人不知为何,后背微微一寒…… …… 一片连绵学宫深处,有一座十分简陋的草庐。 草庐前有一相貌清癯、身材高大的老者,席地而坐。 地上凌乱地摆着许多骨筹。 老者时不时伸手拨弄。 随着他的一次次似有意似无意般的拨弄,这些凌乱的骨筹竟然隐隐透着几分玄奥的意味。 老者清亮的眼眸中,竟然隐隐映照出一副奇异的景象。 群龙冲天而上,钻入云霄,于云中翻滚飞腾,蟠躯摆尾,不见龙首。 老者双手落在两副骨筹摆出的爻象之上,嘴里喃喃道:“飞龙在天,群龙无首……” 飞龙在天,利见大人…… 群龙无首……吉! 两副爻象,都是上上大吉之象。 但老者面上却并无几分喜意,反而变得有些凝重。 群龙无首,天下大喜…… 却未必是大稷之吉啊。 “唉……” 老者扶须微叹。 这时,有人推开草庐篱笆走了进来。 “夫子,该用午膳了。” 这也是一个老者,看年纪,却是与席地而坐的老者相差不大。 老者抬头,却是说道:“师古啊,今岁梧桐台新添名刻可定了?” “啊?” 澹台师古微怔,旋即说道:“夫子,名录已定,只是尚未铭刻。” 此时若有人看到他对此老执礼如此恭谨,必定震惊之极。 只因澹台师古四个字,在外间便几乎等同于稷下学宫。 因为他正是稷下学宫当代大祭酒,亦可说是学宫之主。 老者抚须沉吟,片刻才说道:“正好,你把那个小家伙加上去。” 澹台师古又是一怔,旋即明白过来,惊讶道:“夫子,这个……” “夫子”不悦道:“怎么?有什么问题?” 澹台师古摇头一笑,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之事,说道: “那倒是没有,只是这个小家伙,本来已经定下,位居今岁名录之末,只是前几天传来消息,说他在北漠一剑杀了数十万鬼狄人,而且还把人尸骨垒起,建了几十座骨塔,称之为京观,以示武功,” “因此惹恼了宫中几位祭酒,说他太过残暴凶戾,空有武勇,却无德不仁,” “虽也有几位祭酒为他据理力争,言表其功,乃是我大稷数百载以来未有之大功,当录名梧桐,” “双方争执难下,已近岁末,梧桐名录不宜再拖延,索性便暂且缓一缓,待下次稷下评再论罢。” 其实这也是因为江舟年纪太轻。 稷下评虽不一定多久会有一次,少则三两年,多则七八年。 以江舟的年纪,即便晚个十载八载,再名登梧桐台上,那也是古之少有。 正因此,那些支持江舟的大儒也认为晚些对于他来说,未必是坏事,反而可以让他多加磨砺,才并没有太过坚持。 “呸!” “夫子”听闻,却是重重地啐了一声,怒道: “这些老不死的腐儒!” “先贤的书都让他们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?” “仁德?哼哼,他们对鬼狄倒是仁德,鬼狄杀我稷民之时,怎不见他们出来说仁德?” “以德报怨,何以报德?” “呸呸呸!” 又连啐了几口,似乎还气不过,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,四处搜寻什么。 澹台师古不好接他的话,那些话夫子说得,他可说不得,即便他是名义上的学宫之主。 “夫子,您找什么呢?” “找我尺子,我尺子呢?老夫非要去打醒这些腐儒不可!我尺子呢!” 夫子四处寻不到,朝他瞪眼吹胡:“是不是你又偷走了?” “夫子,您就消消气吧,就照您说的,把那小家伙添上,添上!至于教训他们的事,就交给我吧,哪里用得着劳动您老人家?” 澹台师古连忙像哄小孩一般,好不容易按下夫子的火气。 呼…… 暗暗抹了把汗。 就您那把尺子,若再出现人间,那还得了? 天都要被捅个窟窿! 真的会捅出来那种,不是虚言形容…… 好不容易安抚下这老小孩,临去之时,澹台师古忽然又回头:“夫子,梧桐名录自有定数,上一人,便要去一人,这要去除谁人之名?” “些许小事也要问老夫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