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6第九十五回-《玉楼春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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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念笑得倒很自然,“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?她病成这样,不过是家里住些天养病而已,难道我会为了这个找你晦气?”
徐若麟当时无话可接,只能苦笑。
接下来那段日子,徐若麟才真正知道了什么是夹中间感觉。
阿令病来得莫名其妙。
因为当年曾被龙爪花所迷,徐若麟后来对剌惕当地由巫女掌握各种神秘毒药也做过一些了解。他并不相信阿令会病得如此凑巧。而且,于院使当日也曾对他说过,阿令病症,看着仿似是因受寒高烧引起,但探她脉息,却又与寻常这种病症该有略有不同。到底所谓何故,他一时也难以定断。所以他相信,这是阿令为了留下,所以对自己下了某种他还不知道药而已。
但是,即便他猜测是真,他也无法让阿令离开。因为她病了,这是千真万确。而且自入了府,病情便一直没怎么好转。时好时坏,不过数日下来,整个人便瘦了一圈。
即便他再想讨妻子欢心,他也实无法这样情况下便强行送她离去。况且,还有个廖氏夹其中。
廖氏原本对徐若麟母家那边人和事非常排斥厌恶,但是如今却一反常态,就算她儿子徐邦瑞和女儿青莺婚事上头给她带来烦恼还继续,这也丝毫不能影响她对阿令照顾。嘘寒问暖,比照看自己亲女儿还要周到。
她让她安心住下来,说只要她愿意,爱住多久住多久。这件事,她还是能做主。
很,国公府暗地里便开始有传言了,说这个云南来表妹仿佛和大爷从前有过纠葛。此次之所以没被纳入后宫,好像也和这事脱不了干系。如今她留下来,那是想大爷还她当年情债来着。只可怜了大奶奶,刚知道怀了身孕,就遇到了这样事……
廖氏不失时机抓到几个嘴碎丫头,狠狠责罚了一通,流言才算消了下去。背地里,她和沈婆子却笑得非常由衷——多少年了,她好像还没这么活过。
“妈妈,你不晓得我心里多痛……我巴不得阿令一辈子都留咱们家不要走。她可真是个聪明好姑娘,我自个儿女儿都没她来得贴心……”
“是啊太太,”沈婆子道,“就算送不进那个院儿,光这样放着她,也能让那院里那一对儿够喝一壶了。就是要让他们恶心,让他们心上扎根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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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若麟看出了初念不活。她没生病,却也随了阿令一样,整个人也瘦了下去,眼睛大,下巴尖。晚上摸她腰身时候,徐若麟觉得自己几乎都能把她人从中折成两段了。
她还怀着孩子,本来不该这样。叫他心里不安是,每次他为此向她解释,劝她宽心,甚至赔罪时候,她总是很轻松地笑着说,她真没事,等过了这段孕吐期,她就肯定能胖起来了,这是宋氏对她说。
除了这样对话,他们之间,现好像已经没有别话题了。或者说,她已经没有别话想对他说了。倘若他不主动开口,她绝不会试着开口跟他说一句话——于是徐若麟也终于觉得自己对着她时,无话可说了,甚至开始畏惧与她相对。
他宁愿她对着自己发脾气,也好过这样大度。面对她淡然眼神,浅浅笑,甚至是体贴安慰,他却只感觉到了她疏远和……疲乏。
他想她大约不想见到他。
他不再像从前那样,每天都等着回去,因为那时候,他觉得她等自己回去。而现他少了这样期待。他回去得越来越晚,甚至故意拖到半夜才回。因为那时候她已经入睡,他便不用再去面对她眼睛,为接下来该对她说什么而犹豫。甚至有一次,夜深人静时候,他脑海里还会模模糊糊地掠过这样一个念头,这一辈子,他不顾她意愿强行娶了她,是不是真做错了?不得不承认,倘若当初她如愿嫁给了王默凤,现她一定会过得很好,至少,比嫁给他要好。
这个念头让他觉得很可怕,他不愿意去想。但是那一夜,他却真彻夜未眠,睁着眼一直到天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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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晚,他回去时,已经是亥时末。
因为怀孕缘故,近她不但消瘦,而且很嗜睡。往常这时候,她一般都已经入眠了。这晚他回去,怕吵醒了她,蹑手蹑脚地上床时,她却忽然睁开了眼,对他说道:“今天果儿陪我去看鱼时,阿令正也湖心亭。她精神瞧着还是很差。却对我说,她是特意那里等我。因为你不准她靠近嘉木院。她对我说,她曾神庙里发下暗誓,这一辈子非你不嫁,现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回去。她还说,皇后是知道了她非处子之身,这才送她出宫。但皇帝却还不知道你和她关系。倘若有朝一日连皇帝也知道了,你便难逃干系。她不想这样。所以她求我,让我劝劝你,不要再执意想着送她回去。”
“她后说,只要你不赶她走,哪怕让她就像现这样一直留你身边,她也是乐意。”
她说完,便再次闭上眼睛,仿佛睡着了一样。
徐若麟凝视着她。
早几天前,他便已经做了一个决定。他派了人,以八百里加急速度赶往云南,秘密替他送一封信给云总督刘睿。
他知道,他做法是正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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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月后,已是建初元年二月底了。御书房里,退朝回来皇帝赵琚脸色极其难看,眉头紧锁。
勤政二字,赵琚当之无愧。即便他后宫纳了妃嫔,其中有几位,他也颇喜欢。但今日案头奏章只要未毕,他便绝不会留到明天。但是现,他几乎没心思想别,一直等战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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