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黄大仁死的地方是他的书房,因天气寒冷,尸体陈了数日也不见腐坏,只是尸身斑驳,看着十分丑恶。 司马凤解了随身的皮袋,拿出薄手套,走了进去。 尸体横陈在书桌前,地面一片凌乱,但可见都是当日打斗留下的痕迹,不见有新的凌乱脚印。司马凤低声赞了一句:“不错。” 他见过许多命案现场,大都被查案的捕快踩踏和移动得面目全非。司马凤正随着身旁捕快的陈述而逐个察看,忽听见迟夜白走了进来。 “你进来做什么,别把衣服鞋子弄脏了。”司马凤说。 迟夜白轻咳了一声:“有什么发现?” 司马凤抬头,看到捕快中站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人,瘦巴巴的,但目光很热切。他胸前围着一块宽大的罩布,这是仵作的打扮。迟夜白也看到了他,见他年纪这般轻居然已是仵作,也略微吃惊。 “到底多少刀?”司马凤问他。 “一共八十九刀。”那仵作身形瘦小,声音却十分洪亮,也不见胆怯,说起话来条条有理,“刀是三寸宽、一尺长的切肉刀,十分锋利,不见破损,应该是新刀。致命伤集中在黄大仁颈部和左胸,共二十三刀。其余六十六刀均集中于身体各处,其中有七刀位于黄大仁□□。经过检查和分析,黄大仁的死因是喉咙和心都被割破,倒不是因为失血过多。八十九刀之中,有一半以上是死后造成的。另外,所有刀伤的切口角度都几乎一致,凶手可能只有一个人。” 仵作说完,司马凤和迟夜白都抬起头看着他。 那年轻人说话时十分平静,说完了发现两人神情,竟紧张起来,脖子缩了一缩。 “你说得很好。”司马凤赞同道,“非常好。” 周围的捕快殷殷看着两人,也想从这尸首身上学点东西。 司马凤的不快已经一扫而光,他转头看看迟夜白,迟夜白倒是没有阻止他,还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 “尸体身中八十九刀,说明什么?”司马凤问。 有捕快飞快回答:“能刺八十九刀,这人一定力气很大。” “对,还有呢?”司马凤问。 “是个暴脾气的人吧?”有捕快小声接话,“谁能这么狠?” “不一定。”司马凤没有留情面,直接否定了他的说法,“平日温和的人一旦被触怒,或者是积攒了多年的怨气突然爆发,八十九刀不是难事。” “难道还有比八十九刀更多的?” “当然有。”一旁的迟夜白接话了,“去年发生在……” 司马凤连忙制止了他的发散,将捕快们的注意力集中在黄大仁身上:“八十九刀还可以告诉我们,杀黄大仁的人,对黄大仁有非常、非常大的愤怒。” 这时那仵作又怯生生地说话了:“还有,这人很擅长用刀。” 众人都看向他。 “这是一把新刀,而且连刺八十九刀,全都避开了骨头,刺入肉里,刀尖不见损坏。”仵作说,“他善于用刀,熟悉骨头血肉的结构,杀人的应该是个屠夫。” 此话一出,捕快们纷纷点头同意。司马凤和迟夜白对看一眼,均是微微皱起了眉头。 “善于用刀熟悉人体的不一定是屠夫。”迟夜白声音清亮,内力绵绵,压过了在场的骚动,“仵作也一样。” 那年轻人一惊,立刻将头深深低下。 司马凤咳了一声:“大夫也有可能。” 捕快们面面相觑,纷纷问道:“那究竟是什么人?” “不可能单凭这两点就能确定是什么人的。”司马凤蹲在黄大仁尸体边上,掀开了盖在他脸上的白布,“还有别的线索,比如这里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