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-《最后一只瓢虫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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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还可以,起码裤裆没开。”他劝诫自己,又想起从前,把头埋在腿面间又开始头昏眼花了。

    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只要想起从前,他就会头昏脑涨,想不起关键的东西,反应迟钝,又总抑制不住想要呕吐。

    有时候难受起来,他就想要把肠子抠出来打个结,再把脑子敲碎了放点冰,想着那样大概会好受点。

    眩晕感不过消停了几分钟,他肚子又开始疼,他没钱买饭吃,昨天路过这里的一个小朋友心善,往盖着报纸睡觉的他脚下放了一袋面包,他就吃了那个,天气热了,他也没看保质期,估计东西不新鲜了,吃下去没一会就腹泻了,到现在一直疼。

    莫如风捏着一包捡来的纸巾又跑去了厕所,蹲了很久却上不出什么东西来,他站起来冲水,却发现蹲便里汪着几丝血。

    回去的时候凳子上的报纸不见了,或许是被风刮走了,或许是被老头捡走了,总之没了。

    肚子又疼的厉害,他爬上凳子将身子蜷缩起来,疼痛感不肯消失,他便举起右手,在那蜿蜒不平的手腕上狠狠咬着,虎牙刺进皮肉,大脑神经控制不了两个痛觉,知觉被转移到手上的时候肚子就没那么疼了。

    他靠这个过了半宿,慢慢地睡着了,夜里起了风,晴了几天的天空突然下起雨来,他醒的不及时,被雨点打得脸颊作痛时才清醒一些。

    然后喷嚏像不长眼的土匪,一连来了九个。

    “那便不是有人在想我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靠着榕树的时候莫如风快被冻僵了,他不知道六月的天还能这般凉,抱着自己的时候身上却在发烫,他外边冷里边热,一时竟觉得把自己扒开来骨皮分离才能得空些。

    雨在半夜停了,停的时候莫如风睁眼看着。

    地上的水洼照出他的影子,他在黑夜里看了一眼,不小心看到了在自己背后藏着的鬼脸死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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