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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更何况，他宿醉过后，胃里还灼痛得厉害。

    “走！”他低喝，“你走！你可以现在弄死我，运气好的话，你还能离开。”

    唐夜低声笑出来。

    口口声声让她走的人，却锁她锁得最死。

    她心里生出某种怪异的念头来，自然而然地让她都有些茫然——

    哪怕他现在放了手，打开了那扇门，她也没办法再踏出这里一步。

    再离开他身边一步。

    唐夜在茫然中阖了眼帘，心思尘埃落定，反而觉得轻松，沉静。

    “我不走。”她说，“我不走了。”

    陆怀渊眼底猛然掀起一阵惊涛骇浪，他是真的被她这话震住了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慈善家，没想回来救一个和我八竿子打不着的路人甲的性命，也不想做这种无用功。”她吸了吸鼻子，鼻音仍然有些重，努力展开一个漫不经心的笑，眼角的泪痕却出卖了一切，“我回来看你，你就要给我好处。”

    她目光狡黠地算计人的样子，陆怀渊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怀念着。

    他哑声问：“你想要什么好处？”

    “我想要一个完整的家。”女人一字一字道，“我想要我女儿再也不被任何人指点说是生在残缺家庭里的孩子，我想要让她当真正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。我想要一个疼我爱我宠我，再也不会拿任何女人与我相提并论，为难做出选择，还把我独自一人丢下的丈夫。”

    陆怀渊那一瞬间有种心跳都停滞了的错觉。

    他粗嘎地打断她：“夜夜，我给你，你想要的这些我都可以给你——”

    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月亮，就算是整个世界，他也可以捧到她面前。

    “你听我说完。”唐夜迎上他炙热的眼神，静静地插了话。

    陆怀渊心潮澎湃，只恨不得能把她嵌进身体里，却对上她三分温凉的眸，心里忽然“咯噔”一下，“你说，夜夜，你说。”

    “我希望他健康平安。”唐夜道，“我希望他珍重自己的身体，不要让我在这件事上太过劳心。”

    男人的俊容微微僵硬了下。

    “你的病历报告我看过了。”她错开脸，轻描淡写地话音，带着隐晦的哭腔，“不是还有10    ％机会吗？你从小到大都在做着这个世界上只有2    ％的人能完成的事，10    ％对你而言……”

    陆怀渊放开了她。

    唐夜睁大了眸子，视线追回他脸上。

    “我这样子，你也觉得像个废物，是吗？”他问。

    唐夜心中一刺，“我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陆怀渊却抬手截断了她的话，“没关系。”他哂笑，三分漠然，七分凉薄，“我自己也是这样觉得。现在的我，配不上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陆怀渊——”

    “但就算我是个废物，也比你其他追求者强上百倍。”男人再次攥紧了她，眼神比手里的力气更大，“而且，我比他们爱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可以暂时把我当做你万千追求者之一，等我重新站起来的那天，”他低头吻了下她的手背，“再来问你，是不是愿意和我在一起，可好？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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