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不说术后恢复,光是各种穿刺检查,就足够让病人望而生畏。 记忆中,云皎最讨厌的是气管镜检查。 平常人气管有异物误入都要呛得脸红脖子粗,她却要被气管镜深入呼吸道,那强烈的刺激像是濒死体验,人本来地想要挣扎,可为了医生能看清里面的情况,也让检查尽早结束,她只能极力忍耐着痛苦和恐惧,做完检查后浑身汗出如浆,因为忍耐而蜷曲的脚趾过了许久才能放松下来。 为了生存下去而忍耐疼痛,这对云皎来说简直像呼吸吃饭喝水那么简单。 但,假如能活得更好呢? “不说话了,你是不是以为皇上会来救你?皇上今日早朝结束后就出宫去了,怕是要明日才归,你等不到皇上的。” 毛嬷嬷冷笑。 这回,一直不吭声的熙贵人却仰起脸,一双鹿眼倒映着骄阳:“不是以为。” “他是一定会来。” 读档,三十分钟之前。 皇后同样扣下了她的宫女,不让雪芽贡眉去通风报信。 摆在云皎面前的未来分支有多少?几十种?几百种?还是成千上万个分支……她知道出宫了的皇帝去而复返的可能微乎其微,但绝对不会是零。云皎不管,她要刷出一个皇帝会来救她的未来。她会一个接一个的往前探索,她有的是用不完的时间。 回档到第三次。 天上下起倾盆大雨,将云皎淋成了落汤鸡。 回档到第六次,天空放晴。 面对细微不同但大致相约的环境、对话和发展,时间的河流被她的手从两端截断,只取中间一瓢。普通人面对这种循环恐怕惊怖莫名,长期住院的云皎却很习惯。 她不也做着差不多的检查和手术,吃着差不多药,在差不多的医院里过着差不多的日子? 要执拗起来,后宫没人比她更能坚持。 而这时,皇帝正第二十次走出宫门。 谢知行原以为熙贵人又因为琐碎小事心生不满,他今日出宫有事要办,回溯到第十次的时候,他已经隐隐有点崩溃。他打定主意要出宫,坚持到第二十次时,他仰起头,看着灰蒙蒙的天空,心道罢了。 “迎禄,朕要摆驾回宫。” “皇兄……” 一旁的端亲王面露疑惑。 “你看今日天色不佳,怕是即将下雨,你我之行就改为其他日子吧,”谢知行叹气,忍不住抱怨一句:“朕心悸得厉害,怕宫里出事。” 见皇兄面色不佳,端亲王果然没再劝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