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. 018 领证-《年代文的漂亮原配觉醒了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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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想要一点,你大概能给我弄多少,价格怎么算?”谢铮正色问道。
鲁斌低声说:“大概能弄个三百斤左右的小麦吧,一毛二一斤,不要票,要吗?”
这么便宜,谢铮当然不会拒绝:“要,谢了,兄弟。”
“好说,都自己人,过几天我给你捎个信,你到公社来拉。”鲁斌轻声说道。
谢铮点头,见又有客人进来了,便岔开了这个话题。
一顿饭吃得很痛快,鲁斌四人虽有些小毛病,但性子都比较直爽,有着少年人的冲动和耿直。大家都是性子爽利的年轻人,很快就打成了一片,酒喝完,连话最少的邹进也对谢铮的博学佩服得五体投地,一口一个“铮哥”了。
***
宋书玉这两天都呆在刺绣小队,但她不会刺绣,其实没多少事做。
不过,很快她就忙了起来,因为初七那天,宋建国在喇叭里通知大家初八正式动工,然后还召集村干部们开了一个小会。
小会结束后,宋书玉刚走出宋建国家,赵淑芬就背着个背篓追了上来:“书玉,等等,我有点话想跟你说。”
宋书玉停下来等她:“赵主任,什么事啊?”
赵主任推了推她的手说:“走,去你家里说。”
宋书玉点头,领着她了家里。
一坐下,赵淑芬就从背篓里拿出十个鸡蛋,还有一包白糖递给宋书玉。
宋书玉有点意外,不解地看着她:“赵主任,你这是做什么?”
赵淑芬很是愧疚:“书玉,赵文军的事真是对不起,我不知道他跟他那爹妈一样糊涂。哎,以前看他挺老实一孩子,还以为他是个好的,哪晓得我看走了眼,差点害了你,真是对不住。”
宋书玉从来没怪过赵淑芬。这门亲事是她自己点头同意的。
况且,人本来就是复杂多面的,在外头很多人都会装一装,呈现的只是他们愿意给别人看到的那一面,只有遇到事的时候才能很容易地看出一个人本性。
这么多年,大队里的人都看走了眼,只以为葛慧玲有点爱贪便宜,谁能知道他们家这么不要脸呢?
宋书玉将鸡蛋和白糖推了过去:“赵主任,你只是看两个单身男女青年,条件相当,就帮忙撮合一下而已,这些事你也不想的。总不能以后哪对夫妻过得不好,都怪媒人吧?要这样,都没人敢给人做媒了。”
赵淑芬坚持要给她:“我知道你性子豁达宽厚,不计较我的过失。但我除了是你们的媒人,还是赵文军的堂姑,这事是我牵线的,我也有责任。况且你送他去了三次医院,这么远多辛苦啊,总不能让你一个姑娘家白忙活,这点东西就当是我补给你的跑腿费。你若是不要,那就是嫌少。”
宋书玉只好收下:“谢谢赵主任,那我就占你这个便宜了。”
赵淑芬利落地背起背篓,摆摆手:“家里还有事,我先走了啊。要是以后还有合适的男同志,我给你介绍。你放心,这次我一定把人连同他爹妈兄弟姐妹都打听得清清楚楚的,绝不会坑你。”
宋书玉笑了:“好,那我就谢谢赵主任了。”
将人送出门,宋书玉回来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东西,扯着嘴角笑了笑,像葛慧玲他们一家子那样的极品是少数,队里大部分人都还是很淳朴的。
她把东西收了起来,打算去仓库,桂花婶子在门口探头过来,贼兮兮地问:“书玉,刚才赵主任找你干什么啊?”
“没什么,就说了几句话。”宋书玉没提东西的事。
桂花婶子嘿嘿笑了笑,跟宋书玉八卦:“今天齐春丽跟赵文军去民政局领结婚证了。”
宋书玉有点意外:“他们还没办酒啊。”
这年月,乡下人结婚几乎没有领结婚证的,就办个酒,在亲朋好友和同村人的见证下,就算是结婚了。
桂花婶子撇嘴:“葛慧玲那个抠门的,不打算办酒,也没彩礼。一分钱都没花,白娶一个媳妇回家,真是便宜他们了。”
宋书玉不知说什么好。
齐春丽这也能答应。
要知道,在乡下办酒比领证更受大家的承认,在乡亲们的观念里,办了酒那才叫结婚,没办的都不算。就算家里再穷,结婚也是一辈子的大事,至少也要请一两桌亲朋好友来做个见证。
可赵家硬是什么都没张罗,大门上连个喜字都没贴。
这婚结得太憋屈了,就这样齐春丽也能忍。
宋书玉真是服了她。
但没想到更绝的还在后头。
第二天上工后,宋书玉发现齐春丽也跟在队伍里。
才几天不见,她瘦了一大圈,颧骨都凸出来了。
大家都不待见她,连陶碧都不跟她一起,她就一个人拿着锄头远远地坠在队伍的最后面。
桂花婶子不知从哪儿听来的瓜,跟一队的几个妇女八卦:“葛慧玲可做得真绝,竟然让齐春丽回娘家要粮食。说她去年挣的工分都在娘家,现在吃赵家的,得自己带粮。”
这下大妈婶子们都受不了了:“谁家娶媳妇,一毛钱彩礼都没花,还让媳妇带口粮的?这葛慧玲可说得出口,简直丢咱们红云大队的人。”
“我说她怎么愿意他们家文军做上门女婿,估计是嫌文军去年没挣工分,想将他也一块儿赶出去,免得在家里吃白食吧。”
“文军去年是没在队里干活挣工分,可他当兵那些年的津贴都寄回了家啊。而且宋书记照顾文军,还让队里给他送了两百斤口粮。他也不是一点口粮都没有的啊。他们两口子这么对文军,文军是她亲生的吗?”
“当然是亲生的,她生的时候请的我婆婆过去帮忙接的生,假不了。”
……
婶子们越说越离谱。
最后还是桂花婶子凭借一己之力,将话题又绕了回来:“还有个事,你们肯定不知道。赵文军,齐春丽,还有虎子兄弟住一间屋。”
婶子们瞠目结舌,哪有新媳妇进门跟侄子住一间屋的,赵家怎么想的啊?太荒唐了吧。
“你胡说的吧,齐春丽能答应?”有婶子不信。
桂花婶子笃定的说:“这事千真万确。赵家总共就四间睡觉的屋子,葛慧玲两口子睡一间屋,老大两口子带着女儿睡一间屋,老三两口子睡一间屋,听说陶碧又有了,赵文军和两个侄子睡一间屋。这齐春丽去了,不跟他们睡一间屋,那睡哪里?赵家本来是想让赵文军入赘,压根儿就没准备他结婚的房子。”
确实分不出房子。
但虎子兄弟俩虽说只有几岁害不懂事,但跟新进门的婶娘睡一间屋也不妥啊。
这时候大家都有些同情齐春丽了,放着公社的房子不住,国家粮不吃,非得进赵家门受这等委屈,图什么啊?
宋书玉也听得目瞪口呆。
赵家人真是有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。
她上辈子倒是没遇到这种事。葛慧玲虽然有时候阴阳怪气,经常在赵文军面前挑拨是非。
但因为赵文军是入赘到她家的,她干活厉害,拿的工分高,又不跟赵家人在一个锅里吃饭,葛慧玲也只能偶尔尖酸刻薄两句,拿她没法。
但齐春丽就不一样了。
齐春丽先是抛弃赵文军,后来又死皮赖脸要嫁给对方,把两家人的名声都搞臭。而且她现在跟家里闹翻了,没有娘家撑腰做主,离了赵家,她连住的地方都没有,葛慧玲他们还不使劲儿地磋磨她。
不过依宋书玉对齐春丽的了解,她并不是能吃苦,能忍耐的性格,能忍这一时之气,但不可能一直忍着,迟早会爆发。
到时候不知道她跟葛慧玲谁棋高一着。但赵文军夹在中间,肯定不好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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