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出身南梁皇族,国破之后被大隋掳掠至大兴城软禁,虽然依靠其姐萧皇后摆脱禁锢身份,且仕隋为官,说到底乃是不顾国仇家恨、苟且偷生,实为一生之耻辱。 即便后来叛隋入唐,却也没人说他拨乱反正、报仇雪耻,反而耻笑其毫无风骨、追逐名利…… 只不过这种事大多是旁人私底下闲聊之时提及,何曾有人当面羞辱? 房俊却不理他,看着李孝恭,上身微微前倾,目光灼灼,一字字问道:“敢问二位,陛下可曾事先备有遗诏?” 恼羞成怒的萧瑀戛然收声,先是震惊的看了房俊一眼,继而与他一道看向李孝恭,心中波浪翻腾、忐忑不安。 帝王尚在,为人臣者问及遗诏之事,实乃大不敬。 但此时帝王病危,遗诏是否存在却攸关皇权更迭,乃是所有问题之核心,万分重要…… 若有遗诏,其中必然对皇位传承有所交待,无论保留太子储位,亦或另外择选新君,朝野上下莫敢不从。且以陛下对太子之失望、对晋王之宠爱,十有八九会册封晋王为储君。 若无遗诏,则太子依旧是名正言顺的储君,陛下驾崩,登基为帝顺理成章,晋王所有一切谋划都将落得镜花水月…… 然而晋王府如今兵强马壮,依附者不知凡几,当真愿意老老实实的尊奉太子登基,等着太子坐稳皇位调过头来从容收拾曾经对储位无比威胁的晋王么? 有无遗诏,天壤之别。 而遗诏有无,眼下也唯有最得李二陛下信任的李孝恭有可能知晓…… 就连李绩也看向李孝恭。 李孝恭面色不变,但手掌婆娑了一下腿上的衣袍,顿了顿,道:“陛下只不过是昏睡,尚未至不忍言之时,吾等身为人臣却在此讨论遗诏,实在不忠不孝、罪大恶极,此事无需再提。” 房俊气笑了:“郡王在装湖涂不成?有无遗诏,攸关皇位之传承,”他手指萧瑀:“似此等野心勃勃之辈觊觎皇位,宁肯将帝国盛世毁于一旦亦要执掌大权为家族牟利,如果陛下不曾留有遗诏而遭遇不测,你们信不信这老贼翻脸便会起兵谋反,将贞观十余年之基业彻底毁去?” 萧瑀怒极,正欲说话,房俊摆手将其打断,对李孝恭续道:“若有遗诏,此刻便拿出来让这些野心勃勃之辈死心,若无遗诏,则应将其即刻拿下,以免贼心不死、祸乱朝纲。” 萧瑀简直气疯了,抓起茶杯便丢向房俊,骂道:“吾萧家女儿居然嫁于你这个混账,老夫实乃萧氏之罪人也!” 只不过脸上虽然愤怒,却斜眼觑着李孝恭看他的反应。 毕竟若有遗诏,必定册封晋王为储,登基为帝水到渠成;若无遗诏,则太子名正言顺,晋王意欲为帝,势必以下犯上、逆势而为,殊为不易…… 第(3/3)页